我不在这里

   

【厂园】步履不停

  #如果意外没发生,一切安好的故事捏他猜想

  #父女组,亲情向,微社园

  #一发完,艾玛小时候到长大成人,结婚的故事

  #ooc有,私设有,bug多,欢迎指点批评

  #一切ok那就往下吧

  bgm:《Young And 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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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奥站在产房外,视线一直盯着那微亮的红灯。

  男人的额头上不停冒出细细的汗珠,他坐一会儿又站起来左右踱步,耳旁是妻子痛苦的哭喊声和断断续续听不清的说话声,那道遥远又漫长的手术室大门每出一个人里奥都会拥上去结巴地询问情况。里奥看着医生满是血渍的手套,呼吸微颤。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打鼓,胸膛颤动着。里奥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过。

   今天,他要当爸爸了。

  在又看着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汗珠已经打湿了木质地板留下深色水渍后,那道仿佛透着光的紧闭大门终于被打开。

  里奥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双眼惊慌地大睁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膝盖随着那些护士们的出来而打颤。他看见,看见一个穿着淡绿色的手术服的医生向他走过来,男人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激动得拉住那位医生的手紧张地问:

  “医,医生,情况怎么样?”

  里奥说出这句话时激动得快要咬到舌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嘴唇。医生看见对面男人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有孩子,医生推了推眼镜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一切平安。”

  四个字像是强力定心丸一般让里奥大舒一口气,他连忙向医生道谢,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那条遥远漫长的走廊承载了太多祈祷和祝福,男人三步并做一步地小跑过去,他来到自己的妻子的产床旁,心里开始绞痛。

  玛莎累坏了,往日美丽温柔的脸庞像白纸一样,布满劳累的汗水,眉头紧皱,那张平日精致的红唇失了颜色。

  里奥伸手用手指撩开对方被汗津津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手,弯下腰亲吻着丽莎的额头。

  “里奥先生?对吧?"

  男人闻声转过头去,那是一位年轻的护士,正面对自己微微笑着,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用柔软的粉色棉布包裹的一个婴儿。

  “恭喜你,是一位女孩。”

  男人呼吸一顿,慢慢地朝前挪动,他向襁褓里看去,小小圆润的鼻尖,纤长又浓密的睫毛像是书画上的天使。里奥心里柔软一片,他看着那个刚降临世间的女孩,那个自己的女孩,感到眼眶里热热的。

  “抱抱她吧?”

  护士小姐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傻愣愣的新手爸爸又说道。里奥惊慌地抬起头,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望了望睡梦中的婴儿,他赶紧摇了摇头道:“不,不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里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憨厚地笑了起来。

  “很简单,你看。”小护士没有放弃仍向男人做起示范,她把右手臂抬高拖住婴儿的头部,左手臂放低抱住下面,两只手圈成一个圈。“这样就好,您试试吧!”说着护士把手里的小家伙递给那个还在愣神的男人面前。

  里奥赶忙在衬衫上擦拭着汗湿的双手,他嘴唇颤抖着伸手去接住她。男人太紧张了,这导致他抱的动作僵硬又滑稽,里奥半扎着马步,双手直愣愣地向里抬屁股噘高,产房里的小护士们见状都嬉笑起来。

  里奥没有去在意自己的糗样,他的目光全在那个小家伙上。她太瘦弱了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五大三粗的里奥怀里显得越发小得可怜。男人半磕着双眼端详着怀里的人,这时,小家伙突然张大嘴巴打了个可爱的呵欠,里奥心里瞬间软成一片。

  那时,是秋天的午后,阳光泛橙黄色折射着透明玻璃打了进来。里奥站在光晕里,心跳鼓动着,在时间的某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要为这个小家伙取个什么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她叫艾玛,艾玛·伍兹。是全世界的意思,也就是,我的全世界。

  ————————————

  两岁时,艾玛开始会发出一些带着软糯鼻音的声音来。她经常坐在里奥腿上玩耍,吃手指,睁着那双水灵的绿色大眼睛看着男人做滑稽的鬼脸,笑得像银铃一般露出才冒出头的乳牙来,双眼眯成一条缝。

  “爸爸,叫,爸——爸。”

  男人微微低下头来,望着腿上的小艾玛温柔得放软声线教她喊自己,一遍又一遍,里奥不厌其烦地教着。

  “巴。。。扒,哈啾!”

  艾玛用着还不成熟的声带学着里奥的样子动着嘴,但鼻子一痒朝着男人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随后又咯咯笑起来。

  里奥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看来时机还不对,他轻轻吻了吻女孩柔软的毛发,在她耳旁轻轻呢喃道:“艾玛,我的女孩,我的小公主。”

  晚饭时,里奥因为工作上的事迟迟没有回家,而艾玛像是在找心爱的玩具一样这看看那看看,就是找不见那个熟悉人的身影。她失落地坐在玩具堆旁晃动着小脚丫,嘴里口齿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我回来了。”

  墙上的指针已经过了七点,外面已经昏暗下来,里奥才从工厂里披着星光回来。他疲惫地脱去自己灰扑扑的大衣,脚已经累得快走不动了,这时他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艾玛正坐在沙发上,双眼闪着光地看着男人,她开心的动着嘴不停地说话。声音太小太软了导致男人一直没听清,他走近坐在小艾玛身旁,小家伙开心抱住走近爸爸的手臂,过了好一会里奥才听清自己的女儿在说什么,她说:

  “里奥。。拔,爸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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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坐在里奥的肩膀上张开小胳膊欢呼着,那是周末在公园里,艾玛·伍兹,5岁。

  艾玛开始会跑会跳,她就像一只林间的小精灵一样活泼好动,她穿着淡黄色的背带裤脚上套着白色的靴子,头上的小马尾随着她主人的跑动在空中晃动着。艾玛一天之中最期待的不是花园里盛开的野玫瑰也不是树枝上的蚂蚁和草丛闪闪发亮的新石头,而是她的爸爸下班回家。

  一天,小艾玛神神秘秘的来到男人面前,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她俏皮神秘的对里奥道:“爸爸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男人温柔的轻笑起来,他装作好奇地转了转眼睛用手挠挠后脑勺猜到:“五彩的玫瑰?”艾玛摇了摇脑袋,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可爱的小牙齿,她把手伸出来,那是一张照片,一张男人的结婚照,里面的玛莎穿着漂亮华丽的白色婚纱盘起柔顺的长发像是画一样美。

  艾玛得意的在里奥面前晃了晃,她像小兔子一样蹦跶起来坐上了男人的膝盖上,艾玛扬起脸来,看了看照片又望了望里奥,随后一脸认真地问道:“爸爸,艾玛以后也可以当新娘子吗?”

  “当然可以!艾玛以后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里奥听着自己女儿可爱的问题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宠溺的捏了捏怀里小家伙圆圆的脸蛋。得到了回答,艾玛高兴又激动得眨巴着眼睛,眉毛舒展开来,她用肯定软糯的声音道:

  “那以后艾玛要当爸爸的新娘子!艾玛最喜欢爸爸了!”

  ——————————

  女孩子总会到一个年龄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外表来,艾玛也不例外。她开始会照镜子看看今天的发型怎么样,会挑选可爱一点的发卡,在头发上学着那些漂亮的年轻女士们打扮,8岁的艾玛想要变得成熟一点。

  趁妈妈不在家,艾玛就会悄悄跑去父母的卧室里爬上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梳妆台。

  用粉扑拍一下脸,涂上睫毛膏,不小心弄在在脸上也没关系,最后在抹上一层口红,完成了!艾玛开心地在镜子里照来照去,非常满意今天的‘妆容’,她跳下梳妆台找出妈妈的红色高跟鞋,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在房间里不稳的跳起舞来。

  晚上,里奥才刚到家就被自己的女儿铺个满怀,顺便脸上留下了好几大个口红印,男人却浑然不知,一旁的玛莎看着自己被恶作剧丈夫暗自偷偷笑着。

  ————————————

  艾玛·伍兹手里拿着一条新蓬蓬裙在房间里无奈的叹气,她要怎么办才能让自己的爸爸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已经十二岁了。

  今天里奥出差回来,就像惯例一样每次回家他都会带礼物回来,但女儿从会闪闪发亮的双眼和激动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自然甚至有些不高兴。男人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女孩会喜欢的,粉红色带花边的发卡,印着可爱花纹的蓬蓬裙和蕾丝发束或者可爱玩偶,那些每次都会让自己的女孩变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礼物。

  “爸爸,我。。。没什么,我很喜欢。”艾玛接过那个可爱包装的礼物眉头微微蹙着,她张了张嘴像要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她看了眼自己父亲有些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暗自叹了口气接受了,笑着表示自己很喜欢。

  里奥看着那个身体开始有了漂亮曲线的女孩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关上房门,再也没有动静。里奥不解的抓抓脑袋,他不傻,他看出了女儿的不开心和无奈,但他很固执认识不到问题的根本,他认为是这次的原因是颜色没选好或者图案不可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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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您不明白!”

  女孩尖声喊叫起来,她紧皱着眉头,双手握紧对面前的男人喊叫着,

  “我这么晚回家是因为学校突然有些急事!”

  十六岁的艾玛比划着努力要和里奥解释清楚,她或许可以接受对晚到家的批评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爸爸批评自己的朋友们。她从来没对男人这么生气,这么怒火冲天过。

  “哼,别为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找借口!”里奥不屑的把头扭朝一边,他认为艾玛有错,而父亲的职责就是教育她让她有新的认识,但面前的人像是一只完全炸了毛的小猫一刻不停的刺棱着毛吼叫着,完全没有向自己认错的倾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艾玛的喊叫里开始带着哭腔,她为面前人固执和偏执感到气愤,她抓起一旁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以此来发泄心中乱窜难以缓解的激动情绪。脸上开始划过一道道热痕,艾玛胡乱的用手和袖口擦拭着,她不想哭,这样显得自己很懦弱,她不能向面前的男人妥协。

  “艾玛·伍兹!你给我适可而止!”随着变得粉碎的杯子四处飞散的玻璃和女孩的眼泪,里奥变得更加暴躁,他前所未有的大吼着,睁大双眼头上冒着青筋。艾玛被过于大声的吼骂吓得一颤,低声呜咽着。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孩,总是会第一时间朝自己奔来的小家伙,现在正用仇视的泛红双眼和自己争吵着,里奥心里阵阵闷疼。

  “不可理喻的是你!我最讨厌爸爸了!!”

  女孩甩下这一句话便跑回自己的房间,关门声几乎震的房子在晃动。里奥作势还要去敲门让艾玛出来说清楚,但自己的妻子这时拉住了自己并摇了摇头。“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玛莎安慰的说道,倒了杯水给起得鼻头冒烟的男人。

  随着冰凉的液体灌入自己的喉咙直至胃部,一直暴躁的心也稳定了下来。冷静下来的里奥开始懊悔,他不该那样吼自己的女儿,艾玛最后的那句话像是锋利又细小的刀片一刻不停的割向自己的心脏,疼的发慌。

  里奥有些笨拙的站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晕,他意识到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他缓缓走向女儿的房间门,里面传来一阵阵低声的哭泣声。里奥无奈又心疼的叹着气向后退后一步,突然脚下的异物感吸引了他的注意,男人向下看去,那是艾玛小时候自己亲手缝给她的娃娃,她最最喜欢的娃娃。

  里奥轻轻的把它捡了起来,娃娃还是那张大笑的开心脸,身上却不在那么干净,应该是刚才争吵时艾玛扔出来的。男人紧紧的捏住那个破破烂烂的玩偶,不停的吸着鼻子,克制自己不哭出来。

  玛莎走了过来抱了抱自己难过的丈夫,男人顿了好一会用细不可闻的沙哑声音说道:

    “你说,她以前说最喜欢爸爸了,现在怎么能不喜欢我了呢?”

    ————————————

   “别!靠近!我的!女儿!”

  里奥左手攥紧拳头右手像拎小鸡一样揪住面前这个瘦高男人的衣领。里奥气得快要发疯了,他用发红的双眼怒瞪着,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警告的话来。被威胁的人紧闭着双眼抿住嘴不敢出声。

  面前这个男人叫克利切·皮尔森,是艾玛·伍兹的追求者。

  20岁的艾玛更加的漂亮起来,年轻的活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女人味了,特别是那头温柔的亚麻色头发和会说话的绿宝石眼睛,如此的吸引人心。

  在里奥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一副寒酸样的坏小子,整天像蚊子一样赶都赶不走,一刻不停的在自己宝贝女儿面前转悠。今天是里奥第17次警告了,但克利切却完全没被吓到,依然每天都会悄悄跑来自己家门外隔着围栏偷偷看一眼艾玛或者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爸爸,你不能这么对皮尔森先生。”

  艾玛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叉腰的开始对里奥柔声说教起来,但里奥却不以为然,他不认为像那样的小子能值得好的对待。但似乎自己的女儿不那么认为,她总是那么心软不是吗?

  “皮尔森先生是个好人,他在镇上建了家孤儿院!”

  男人听了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在他的认为里那个叫克利切的人就是看上自己的那家赚钱的工厂,所以想方设法来哄骗年轻的艾玛。里奥抓起桌上的花生米扔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面前的女孩见此开始面露难色的叹气着,这是里奥最怕见到的表情。

  “哦,好,好吧,我以后不会动粗了。”

  里奥妥协地说道,这时艾玛才露出了可爱带着麦香味道的笑容。艾玛放下了手里清洗的盘子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她搬了张椅子在里奥跟前,端端正正的坐好用一副坚定不可怀疑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现在和皮尔森先生交往了。”

  “什!!咳咳!”

  这句话就像炮仗一样在里奥脑子里炸得噼里啪啦的,他猛然站了起来,两只手激动得抡在一起,但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嘴里的花生米给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要杀了那小子,现在,立刻,马上!

  ——————————

  “请您相信我!!我会让伍兹小姐比任何人都感到幸福!”

  面前这个男人难得穿了一件正装,领带也规规矩矩的打理着。克利切直挺挺的双手贴裤缝的站在里奥面前,用坚定不容拒绝的话喊道,里奥看出了克利切的紧张,他的肩头和膝盖在打颤,语气的尾巴甚至在颤抖。但那双眼睛,就连那只义眼都在闪着光亮,如此的诚恳如此的使人信服。

  最后,在对方第30次出现在自己家楼底下和第14次来面前承诺时,里奥答应了他,最起码那小子的忠心是真的,也是最打动人心的。

  ——————————

  婚礼是在一个特别透明温暖的夏季举行,那时艾玛24岁。

  里奥坐在贵宾席上,一旁的玛莎也打扮得精精致致的仿佛回到了自己的24岁一般。她不停地唠叨着里奥,一下说他皮鞋没擦干净一下又说他的西装外套的纽扣松了。。。最后男人用上厕所的借口暂时避开了自己妻子的叨叨絮絮,他来到洗手间,身后的人来来往往。

  里奥在镜子面前认真的看了看自己,他变胖了许多,挺着大肚子了,为此艾玛没少笑过他的大肚子。他伸手扶了下抹有发胶精心打理过的大背头,发丝里仅有几根还黑着的头发。他老了,背也驼了,没办法在将自己的女孩背上肩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那个还在自己怀里打呵欠的婴儿已经要嫁人了。

  里奥挺了挺身板努力吸气把自己的肚子吸回去,让它看上去扁些。他用手拉了拉有些歪斜的西装外套,重新了打理下衣领处蝴蝶结。远处的教堂已经开始敲钟,飞起的白鸽扑棱着翅膀,身后的杂乱的脚步声向婚礼处跑去。

  里奥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转身笔直地向那片喧闹处走去。

  “你去哪了!?还有一个人就到你发言了!”

  不远处玛莎坐在焦急的找着自己,她不停絮叨着一边扯着里奥往嘉宾席走一边责怪着,但里奥却不以为然的憨笑起来。无意间,他看见了艾玛,他的宝贝女孩,她站在主持台下,灿烂的微笑着正在和谁说着话,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温柔的亚麻色长发盘起,头上是漂亮精致的发饰,微微垂下来的发丝显得艾玛更加的优雅,粉色光滑的肩头和油画一样的美丽妆容,像真正的天使一样。

  那些嘉宾的废话和祝福词里奥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台下不停的小声背着手里的词稿,纸张在手里微微颤抖着,手心和额头不停的冒着汗,胸膛里在打着鼓。就好像回到了一开始,一开始他的女孩出生的那一刻。

  在轮到里奥祝贺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妻子用力掐了他的胳膊,里奥才惊觉的猛然站起来,引得周围的众人低笑。

  里奥穿过了人群,他的大肚子让他有些不方便,不过问题不大。他走过了那些花束,穿过了人们齐刷刷的目光,踏过了那张漫长的红毯,走上了主持台站在各位面前。他看见了,他的女孩正用期待和鼓励的目光温柔注视着自己。

  “咳!”台上的男人先是清了清嗓子,手里的草稿被抖得哗啦啦响,他那该死的额头又开始冒汗了。

  “呃,各位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

  里奥感到喉咙干燥得快要冒烟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始朝手里的词稿里念到,可这一切都太干巴了,显得无趣又枯燥,微微颤抖的嗓音甚至显得有些滑稽。‘我真是一个没用的爸爸’里奥不禁这么想到,在女儿的婚礼上连贺词都说不好,他有些胆怯的向观众席瞟了几眼,大家都望着他在等他讲完。就在这时,他看见艾玛的嘴在动,里奥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看了好几秒,他才从艾玛的唇形大概知道她的话,她在说:

  “爸爸,加油。”

  里奥轻笑起来,他感到鼻子有些酸,看吧!他的女孩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台上的男人大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稿纸扔到地上,挺起胸脯直直的注视着面前的众人,这一刻他感到无比自信和骄傲。

  “首先,我要感谢在百忙之中的各位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然后我接下来是我想要对我的女儿,我亲爱的艾玛·伍兹,我的全世界说一些话。”

  台下的宾客开始唏嘘起来,互相小声地交头接耳。艾玛惊讶的睁大眼眸望着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像是星光倒入绿湖之中。

  “我的女孩,还记得你出生的那一天。”

  教堂敲响了整点的钟声,伴随着里奥的声音传入到人们的耳朵,那是似曾相识的阳光透过琉璃百叶窗照耀下来。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视线周围灰暗了下来,你是唯一的色彩在整个世界里闪闪发光,我甚至不敢触碰你,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是用可笑的蹲马桶姿势抱着你。”

  话音刚落,众人哄笑起来,身着白色的女孩也掩嘴欢笑出声,这是她固执老爸难有的幽默。里奥难为情的抓了抓后脑勺接着道:

  “时间从来不会停止脚步,你越长越大了,当时婴儿的你还像是一只瘦巴巴的小猫,转眼已经是一头活泼的小老虎了,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凶。”

  里奥笑着顿了顿,随后他的眼眸沉了下来嘴巴抿成一条缝,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我经常工作到很晚,可你从来不生我的气。。。我,我是说我是一个固执又偏执的臭老头,我总是认为我是对的,和你常常拌嘴,我很抱歉。

  台上的男人低头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尖,眼神游离,他从未像这样道歉过,像是一个打破邻居家窗户的小孩。“哈,天哪。。”艾玛轻声喊着,用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她抓紧了自己的裙摆,眼眶一阵阵发热。

  “我和你吵过好几次架,其实每一次爸爸都想对你说对不起,但爸爸太固执了,死要面子也不去承认自己的错误,但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里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点点哭腔,他努力咬紧自己的后牙槽强忍着。

  

  “我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总是认为你还小,认为你还是那个在我怀里吃手指的小女孩,还是穿着蓬蓬裙蹦跳的女孩。我总是给你买年龄不符的老土裙子和花哨的发卡让你在同学面前丢脸。。。但你还是接受了我。

  “我对自己的固执迂回感到很惭愧,我的暴脾气一次次伤害了你,让你流泪和伤心我很抱歉,我总是打着爱的旗帜掩盖我的错误,我很抱歉。”

  “我第一次当爸爸,毛手毛脚的去做这个角色,有时候像个傻蛋一样。”里奥不敢看向前面,不敢看艾玛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知道,一旦对视上了,他的眼泪会控制不住。

  “我犯了很多错误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甚至没有做到我所承诺过的,这世界总是在不停变化不停向前,但是我想,唯一不变的。。。”

  里奥再次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他顿了下来,男人缓缓的抬起头直直的与他的女孩对视着,眼泪划过他的嘴角,但他却笑着,笑得饱含温柔,他轻声道:

  “唯一不变的,是我爱你,我爱你艾玛。”

  那句话像是三月的清风又像是含着阳光的雨水,不停的在人们耳旁回荡在心里撞击。

  坐在人群中的艾玛已经抑制不住眼眶的眼泪了,它一次次在女孩脸上留下水痕,但嘴角却上扬着,眼泪从来都不只是伤心的专属。她没想到她的老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固执又倔强的男人,这样笨笨拙拙的话却又那么的充满着感情让人心里猛然一揪。

  里奥随意的用手背赶紧擦了下溢出的泪水,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头又接着道:

  “小时候你总爱跳来我腿上玩或者在我肩头上坐着假装是一只飞鸟,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在让你坐上我的肩头,我已经是把老骨头了,而你,艾玛。”

  里奥伸手捋了捋头发看向观众席又接着道:“而你是一只真正的飞鸟,是一只美丽的金丝雀,是搏击海浪的海鸥,总是要飞得更高飞得更远,从我的身边飞走,去寻找更广阔的世界。”

  你会从我身边飞走,像夏天的风像教堂的白鸽,你不再是我的女孩,而我也不再是你的专属英雄。

  “在此之前我有个礼物想要给你。”里奥用手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脸颊,微微弯下腰向下走去,穿过人群他缓缓的来到艾玛身边微笑着,女孩用手掩住自己的泪痕好奇地望着男人在他的口袋里寻找。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小的玩偶,被翻新过,干干净净的躺在里奥手心,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爸爸。。。”

  艾玛笑着带有哭腔的叫道,她猛然站起来像是还是小时候一样踮起脚尖抱住了里奥的脖子。眼泪鼻涕全蹭在男人一尘不染的西装上,她把脸埋在里奥的肩膀,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也爱你,爸爸。”

  周围的嘉宾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不免的泛红了眼眶,有些年轻女士已经拿出手帕擦拭着眼泪。克利切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快要哭出来了,可他得忍住不是吗。

  “好啦,我们走吧。”

  里奥安慰的拍了拍女孩耸动的肩膀,伸出手拨开艾玛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他温柔地用手指抹开她脸颊上的泪痕,里奥突然轻笑起来:“我没说错吧?艾玛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

  现在男人要把他的全世界交给另一个人。

  女孩拉住男人的手腕站在红毯一头,今天他要离开她的超人她的英雄,去做另一个人的女孩。艾玛紧紧握着里奥的手臂,她有些紧张有些激动,现在的她就像回到了五六岁时,穿着蓬蓬裙正要和爸爸第一次去游乐场一般,那时一切都还很年轻。

   年华老去,容颜凋零,夏日逝去 

   世间万物,步履不停

   但爱却永恒。


  end.

  非常非常感谢看到这里!一直以来都想写关于父女俩的故事,一直在脑内和心中猜想,想着有一天总要给里奥和艾玛一个好的故事和结局,这么想着便有了现在的故事。关于我对里奥的理解,他和世界上大部分父亲一样,固执偏执,死脑筋,有点暴脾气和倔强的嘴,死要面子等等,但他有一个不可否认的共同点,那就是非常爱自己的儿女。其实我结合了我自己的爸爸来描写里奥,那就是不易发觉沉默的爱,他们不会像母亲那样爱表现得那般明显,他们的爱永远都会是默不作声的。而艾玛,像所有青春期女孩一样,有些小叛逆和独立自立思想,不希望被他人左右,但里奥却又总把他当吃拇指的小孩,这时候就会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加上两人同有的不服输,争吵会愈来剧烈。我想到了以前和自己爸爸争吵的时候并加进去了当时的感受,画面感便出来了,相信大家也会有类似的经历。我记得一次我和爸爸大吵完后偷偷跑出来看他坐在客厅里,他在悄悄的哭,我感到很惭愧,之后都没和他吵架过了,而我爸爸的固执和脾气也不再那么尖锐。任何时候的所有感情都需要相互理解相互认同。

  最后再一次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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